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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学名利场

科学家是一个响亮的头衔。曾几何时,少年们大多以

“当科学家”为人生理想,虽然今天

这种理想早已暗淡。尽管时过境迁,但科学家在不少人的心目中,仍难以摆脱那种

“不修边

幅,废寝忘食,甘于清贫,不擅社交,淡泊名利,不舍昼夜地奋战在实验室中

”的固有印象。

而事实上,这种印象只不过是源于大众对智慧精英们的崇拜或想象。

学术界也是名利场。虽然人们总是寄希望于远离利益之争的纯粹的学术,但科学家们可不是
只会读书和做实验的书呆子,恰恰相反,他们往往拥有超出常人的见识和智商。何况,名利
与科学其实并不是针锋相对的关系,多数情况下,二者可以结合得很好。

于是,围绕名利,学术圈内的纠纷和斗争从来就没有停止过。比如,发现胰岛素的班廷就不
得不与实验支持者麦克劳德教授分享诺贝尔奖,而他的助手、贡献很大的百斯特却没有获得
提名。诺贝尔奖是一顶光彩熠熠的桂冠,全世界的科学工作者都梦想得到它。

今天的故事也与学术纠纷有关,只是情节还要更曲折一些,而牵涉其中的学术成果,其重
要性一点也不亚于胰岛素,它就是人类的第二种抗生素

——链霉素。

与弗莱明爵士受上帝眷顾的发现不同,链霉素是一种蓄谋已久、凭人力开发的抗生素。自古
以来,人类就饱受结核病的困扰,青霉素的发现也未能扭转人类面对结核病束手无策的现
状,寻找有效药物的工作一直没有停下。后来人们发现,结核菌在土壤中很难存活,为找寻
其中的缘由,微生物学家塞尔曼

.A.瓦克斯曼(Selman A. Waksman)投身其中。

瓦克斯曼出生于乌克兰,后移居美国。

1915 年,瓦克斯曼和一位助手在土壤中发现了一种

放线菌:灰白链霉菌。放线菌对环境的抵抗力很强,当周围环境不适宜生存时,放线菌总是
存活最久的那一批。当人们试图找到结核菌消失在土壤的缘由时,瓦克斯曼的目光便首先对
准了灰白链霉菌。

青霉素的发现给研究者带来启发,人们认为也许是土壤中的其他微生物分泌了某种抗菌物
质,正是后者消灭了结核杆菌。瓦克斯曼从这个思路入手,筛查土壤中可能存有的抗菌物质。
这个工作绝非单人能够完成:在研究链霉菌前,瓦克斯曼和他的团队总共排除了超过
10000 种可能具备抗菌效用的土壤微生物。

1940 年,瓦克斯曼和他的同伴终于在放线菌身上得到了第一种具备抗菌活性的物质:放
线菌素。然而放线菌素毒性非常强,无法应用于临床。两年后,瓦克斯曼又得到了第二种抗
生素:链丝霉素。令人遗憾的是,链丝霉素的毒性仍然太强。不过瓦克斯曼也算没白忙活,
链丝霉素的提取为后面的工作提供了有效的借鉴,真正有效的抗生素已经呼之欲出了。

这个时候,瓦克斯曼的学生,研究团队的一员沙茨(

AlbertSchatz)完成了最后一击。瓦

尔斯曼要求沙茨从放线菌中分离新的菌株,而经沙茨分离的两种最新菌株恰恰是瓦尔斯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