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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中国被试在接受心理测验时的 外国线索 效应。杨国枢和彭迈克发现,香港

英文

训练的学生,在做英文问卷时,比做中文问卷更能与中国文化认同。他们称此为 民族自

我肯定心向 。[3]

但在后来的研究中,又发现中国被试有时显示 民族自我肯定心向 ,有

时又出现相反的 民族自我妥协心向 ,即指在用英文回答问卷时,有时也有向西方价值
观靠拢的现象。[4]在另一个研究中,Bond 发现被试在做同一份问卷时,会视题目所牵涉
两个文化价值体系的不同而采用不同的标准回答。表明被试对原量表所属国家的文化愈了

解,回答时造成的偏差愈大。也就是说,中国被试对量表的 外国线索 颇为敏感,并会因
此而改变其反应。[5]

 

所以,一味照搬外国量表,其弊病很多。

4.

“ ”

中国被试接受外国量表的测验,其结果不乏莫名其妙之 谜 。例如,不少研究业已发现,

中国人在测谎题上的得分特别高,有时比西方样本高一倍之多。难道说中国人要比西方人
更会说谎?两大著名人格测验 MMPI 和 EPQ 用于中国人样本,都出现这种奇怪结果。路
君约使用 MMPI 测量台湾样本,发现中国人的测谎分比西方人高很多;而 MMPI 全国协
作组在大陆的测验结果也出现相同现象。[6](pp.449-457)陈永昌使用 EPQ 问卷测验香
港成人样本,发现测谎分数很高。[7]龚耀先在全国取样的结果也出现同样情况。一开始研
究者认为,或许中国人社会赞许倾向高,有可能为了获得社会赞许而说谎。但后来的研究
发现,测谎题与其它人格及临床指标的相关也非常高,所以研究者认为,很可能对中国
人来说测谎题并不能测到真正的测谎程度,而是另一项人格的或临床的指标。[8]有意思
的是,林邦杰以及林一真与杜淑芬在对台湾的小学生测验时,竟然发现测谎题得分愈高
者,自我概念愈好,焦虑程度愈低,老师的评价愈高。[9]在对自我概念的跨文化研究中,
也曾出现同样的现象。Bond 的研究就发现,中国人自我概念得分总是比西方人要低。
[10]White  &  Chan 也发现:中国人自我概念的总分低于美国人,即使在中国人文化价
值上较受重视的一些特点上,仍然还是没有西方人高。[11]难道中国人的自我真的如此低
吗?这只能说用西方人编制出的自我量表难以测出真正的中国人的自我,因为中国人的

 

自我本身就与西方人迥异。
以上从四个方面对移植外国量表进行了反省并提出批评。既然外国的量表是为其本国人所
编制,其变量是研究其本国人的结果,而中国人与西方人有着很大的不同,所以量表从

内容

说是不能适合于中国人的;我们对这些量表仅作一些语言形式上的修订,用以评

估中国人,所得到的结果充其量不过是与西方人作了一个比较而已,很难说可以透彻地
解释中国人的心理与行为。既然外国的量表从回答的形式上来说也不适合于中国人,使用
它所得到的结果,必然大有问题,且有诸多奇怪而难以解释的现象出现。引进外国的量表

 

会有如此多的麻烦与困扰,不能不令我们深思。

 

二、系统歪曲假设诸说:对问卷测验的批评

 

不独移植西方量表在中国遭到非议,就连问卷测验技术本身,在西方也遭到批评。

美国心理学家凯利曾经有个著名的假设: 人

科学

家 。因此他说:你要想知道人的心理

吗?你可以直接去问他。凯利的论断道出了西方普遍流行的问卷测验的主要思路。无疑,
问卷测验在欧美是心理评估的主要技术手段。问卷测验技术具有多种优势:(1)可以不受
局限地用以评估人的各方面的心理现象与特质;(2)节约时间、人力、经费,可以在集中的
时间内获取较多人的资料;(3)可以通过建立常模来进行比较,获取客观化、标准化的推

 

论;等等。
但是,问卷技术仍有不少局限与缺点。对问卷技术比较尖锐的批评,当属 Shweder 和
D’Andrade

。他们提出 系统歪曲假设 ,认为在人格自陈问卷测验中,对人的行为的评

价是基于记忆的,所得到的结果往往是各种行为类别的语义的相关,并非真实行为本身。
也就是说,所测到是一种观念而不是一种真实行为,认为人格问卷测到的特质只能作为
人与人相互知觉评判的标准,而知觉评判的准确性是值得怀疑的,很可能这种知觉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