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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工作负担与家庭、生活的平衡 

这一点早就已经是老生常谈了

[1,2,3]

,我也没必要再赘述什么。我只想说,当教授本身就足以

让人心力交瘁了

——如果你想要把活干好的话——而拿到终身制后依然要面对的种种情形

则更是雪上加霜。这个问题在学术界非常普遍,而新墨大的情况也不会好到哪去。即使是到
我辞职离开的时候,学校也依然还没有通过任何一项统一的请假制度,为教职员工因父母
职责或是其它家事请假提供相应的便利;更别提如何建立长期稳定的机制和补助方案,帮
助教职工们平衡他们的工作和生活了。

 

3、权威集中,独立消退 

我任教新墨大的这些年里,头顶上换过四任校长、三任教务长,还有两任系主任。管理层频
繁更迭中的主旋律,始终是权力、资源的进一步集中化,给院系和教职工带来了日渐增长的
压力。这一缓慢却显而易见的过程,带来的是对学术独立性或明或暗的伤害,是对教职工关
怀的流失,也是工作不确定性的蔓延。另一方面,我(还有很多同事)也感觉,这些攻击破
坏了大学本身所承担的教学与科研使命。

 

4、资金环境 

两场同时进行的对外战争打了将近十年之后,美国又遭遇了两代人以内最严重的经济萧条
——如今无论是联邦还是州内的财政预算都已经大幅萎缩。更糟糕的是,共和党领导下的恶
劣政治氛围

[4,5]

以及他们刻意造成的国会混乱

[6,7]

彻底断绝了任何长期、合理的预算规划的可

能性。在这样的压力下,我们已经目睹了联邦科学项目资金

[8,9,10]

连续至少七年的止步不前,

以及全国各州立法机构对教育经费的无情削减

[11,12,13,14]

。这些力量集合在一起,一点一点地

啃食着大学的生存空间,迫使校方不得不向教职工们转嫁压力。于是,在经费越来越稀缺的
时候,教授们却在被学校越发卖力地驱使着,向联邦政府争取更多的科研经费。最终导致的
结果,是一套于大学非常有害的政策

——它们不仅造成了教学与科研的对立,还使得两者

都屈从于根本不切实际的资金追求。例如,新墨大工学院最新颁布的一个制度,就以教学负
担为惩罚,诱使教授们更多地去追寻科研资金(事实上,该制度只以教授们引来的科研资
金作为其学术能力的唯一度量。而匪夷所思的是,这跟学术能力压根毫无关系,更别提创新
能力了)。

 

5、过专业化、心胸狭隘与目光短浅 

资金上的压力同样也带来了精神上的压力。当人类感到不安时,我们会变得更保守与退缩

—我们只求凡事稳妥,而不敢放手一搏。但问题是,创新从本质上就离不开探索性的风险。
创新的目标是发现新事物

——超越现状,发现或者创造前所未有的事物。既要求索未知,又

要万无一失,本来就是自相矛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