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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了一会儿,朱鹏照例找了个机会问她的职位。

  
 

    “

  

哦,我是公司的董事,副总裁,我姓吴,叫吴芳,你叫我

Nancy

” 

好了。

  
 

    “

 

  

这么大官!吴总,失敬了。 朱鹏还是尊称她的职位,她也未加以纠正。

  
 

    

  

吴总又问了几个问题,朱鹏投其所好,在对答中愈发表现出一种刻意修饰的专业风范来,吴总满意地微

笑着,又问了一下朱鹏的薪水要求。朱鹏没有像以往那样给出一个具体数字,而是说了些模棱两可的场面话,吴

 

总也未追问。
  
 

    

  

临末了,吴总说这是初试,他们还会安排一次复试,复试的内容主要是解决工作中的一些实际问题,并

且还会请朱鹏与她的团队共同工作一天,看大家是否合得来。朱鹏有些惊讶,但还是挺得体地表示,他很欣赏这

 

种专业认真的作风,这更坚定了他加入这家公司的决心。这个奉承很到位,吴总开心地笑了。
  
 

    

  

复试的排场更大,一个老外主持,题目全都是用英文写的,朱鹏和另外一个应聘者轮流对着几个人用英

语阐述自己的观点,朱鹏好久不说英语,此时说起来有些嗑嗑巴巴,另外一个则是口若悬河,叽里咕噜说个没完,
朱鹏开始有些心虚,后来突然想通了,反倒放松下来,因为一来他觉得吴总自己的英语并不怎么好,这小子这样
卖弄没准还让人反感,二来那个老外纯粹是个摆设,最终握有决定权的仍是吴总,这小子回答问题时太有高度、

 

太有全局感,把自己整得跟个总裁似的,吴总恐怕也不会高兴。
  
 

    

 

  

看透了这些,朱鹏在与这几个人握手告别时,显得轻松自信,丝毫不像落了下风的样子。

  
 

    

  

接下来是跟吴总主管的企业合作部的几名员工共同工作一天,这几个人一看就是完全按照吴总风格打造

出来的,一个个彬彬有礼,谦让有加,彼此间也是相敬如宾,朱鹏一见这架式,也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敢有丝
毫造次,使劲挤出亲切而得体的微笑,把精心准备的几个用来活跃气氛的黄段子早扔到爪哇国去了,像参加高级
派对那样字字珠玑、口吐莲花,一天下来,虽然什么也没干,却累得眼歪嘴斜、腰酸背痛,还好,看得出大家对

 

他不排斥,至少不会有人对他的加入提出负面意见。
  
 

    

  

如此折腾了一番之后,朱鹏便回家等候消息。经此一战,朱鹏面试的激情与灵感几乎被耗了个干净,下

 

面的几场面试朱鹏都是草草收场,最后一场朱鹏甚至去都没去,他断定这份工作已经没问题了。
  

 

    

  

很快一个星期过去了,吴总那边却没有任何消息,朱鹏有些心慌起来,但又什么都做不了,只得瞪着眼

干等。此时他才有些后悔不该那样草率地放弃后面的机会,弄得现在连个讲价的筹码都没有,自己也是在职场摸

 

爬滚打多年的人了,怎么就被那些华而不实的场面功夫给蒙住了呢?
  

 

    

  

正左猜右想,周末的时候,吴总亲自来了电话,言谈中似乎还未定下来,只叫朱鹏过去谈谈。朱鹏别无

 

选择,只好压住满肚子火,重新披挂上阵。
  
 

    

  

吴总还是那样亲切优雅,虽然眼前这个人已是第四次被她折腾来了,但她对于朱鹏的态度,仍然像是极

其真诚地对待一位好朋友。她给了朱鹏一个新

offer,职位比当初应聘的低一级,薪水也很不怎么样,转眼之间,

 

这份朱鹏曾经十分向往的工作变成了一份不折不扣的鸡肋。
  
 

    

  

事已至此,所谓双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朱鹏最后努力谈了一下薪水,又被吴总一顿甜蜜的承诺给堵

 

了回去,无奈之下只有缴械投降,接受了这份工作,自然又得到了吴总一番热情洋溢的欢迎与鼓励。
  

 

    

  

吴总还带朱鹏走出她的办公室,把他一一介绍给大家,整个办公室立即充满了浓浓的友情,像储存在什

 

么地方预备好迅速释放出来的一样。
  
 

    

  

吴总亲切地一直将朱鹏送到门口,朱鹏等她进去了,才从电梯口兜回来上一趟洗手间。虽然工作总算搞

定了,但他感觉不像得到了什么,倒像失去了什么,他皱着眉进了洗手间,拉开裤链就开始放水,突然旁边一声

尖叫,一个搞保洁的中年妇女掩面夺门而出,朱鹏这才看清卫生间门上挂着 打扫卫生,请勿使用 的牌子,这个

 

妇女在外面声音不小地埋怨朱鹏 不小的人了,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来 ,叽叽歪歪说个不停。
  

 

    

  

朱鹏很郁闷地撒完尿,出来时,这妇人还在喋喋不休,咕哝着 一点教养都没有 之类的话,朱鹏不禁火

往上窜,摆出当过领导的架子,用低沉威严的声音说: 我刚才在琢磨事,没看到你,请不要再说了! 这妇人才

 

不服气地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