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科新

苗族服饰图案艺术的社会功能

族形象、丰富精神生活、趋利避祸、开启智慧、增强

民族凝聚力的社会功能。因而有必要从被称为“穿

在身上的史书”的苗族服饰图案人手，探讨苗族服

饰的社会功能，在新时代为民族发展与弘扬民族服

饰文化奠定基础。

一、苗族服饰图案的文字记载功能

苗族是一个只有独立语言，没有独立文字的民

族。苗族的起源、迁徙和发展没有苗文记载，全靠

歌谣传说、工艺美术和有关史料反映出来。其中，

被称为“穿在身上的史书”的苗族服饰图案最能表

现民族的文化特征。比如贵州镇宁苗族老人穿的

裙子有三种。第一种叫“迁徙裙”，有８１条横线，分

九级，表示蚩尤有九子每子又有九子，共８１子，即

九黎部落；第二种是“三条母江裙”，表示过去蚩尤

失败后苗族迁徙，过黄河、长江和嘉陵江；第三种是

“七条江裙”，表示祖先迁徙过七条江河。“星宿花”

表示蚩尤和黄帝打仗时，在夜里行军，就靠星宿指

引方向。“蜘蛛花”表示祖先被围困时顽强战斗的

精神。“虎爪花”叙述迁徙到深山后打虎的故事等

等。苗族服饰图案中由各种动物、植物、器皿提炼

出的抽象的几何图案，因为被表现的对象是一个自

然物态，对象的形式结构、色彩、生长规律等等，都

具有各自的特征，苗族先人将其转化为抽象的几何

形图案的时候，又没有完全脱离客体的形式特征。

二、苗族服饰图案的族徽功能

服饰从诞生起，就有标示作用。哲人曾说：人

是世界的尺度。人们总是以自己眈亨式来理解世

界，并且以自己的尺度赋予世界意义。比如日月星

辰、山川河海这些大自然中的纯粹客观存在，在人

类的精神世界里却有着无比丰富的意义。人类生

活在人化的自然里。各民族内部成员间从大自然

的纯粹客观存在中提炼出有着相同代表意义的服

饰图案，从而形成具有向心排异的族徽，起到增加

民族凝聚力的作用。由于苗族居住区域较广，而典

型的山地文化使得苗族各支系都有自己的标识符

号。服饰图案在苗族服饰中的族徽作用尤为突出。

湘西苗族支系以凤为族徽，苗夔氏族以麒麟或狮子

为族徽。苗莱氏族以鱼、虾、水为族徽，而黔东南苗

族则以牛龙作为自己的族徽。

三、苗族服饰图案的图腾象征功能

苗族的这些信仰和图腾文化在民族服饰文化

体系中突出地表现出来，将多种图腾崇拜的形象融

合于一体，以水牛的头和角、胡、虾须、蛇身、鱼尾等

整合为意象中的苗龙形象，刺绣在自己的衣服和围

裙上，表达自己的民族信仰，这些视觉信息传达符

号不仅对服装起着装饰美化的作用，使服装呈现千

姿百态、靓丽夺目的艺术效果，同时更重要的是它

以形象化的创造性语言，记录下了民族的社会意识

形态和民族情感世界的演变。为研究民族服饰艺术

提供了极具史料价值的《山海经》、《轩辕本纪》等书

记载，苗族的始祖蝴蝶妈妈系从枫木生出来的。从

苗族服饰图案题材和构图看，存留着远古图腾崇拜

的痕迹，反映苗家对人类起源的种种传说。他们认

为人和一切动物都是蝴蝶妈妈生的蛋，并由称为

“省省”的福鸟，在枫香树上孵化而生的。“天地鸟孵

人，万物鸟孵成”苗家古歌词就有此记载。作为对祖

先的崇拜，苗族各支系服饰中均有大量蝴蝶图案。

按《述异记》的叙述，牛和牛角曾是蚩尤部落的重要

武器。而苗族自称是龙公蚩尤的后代，苗家的龙张

牙但不舞爪，灵动而不飞腾。有的龙纹还长着许多

足，既象蜈蚣又象百足虫；有的龙节清晰，外形肥胖

象即将吐丝的蚕，称之为“蚕龙”；有的龙鱼尾鲤头，

称“鱼形龙”；有的龙长水牛角称“牛龙”，是古代苗

族部落牛图腾的体现。苗族对龙的大量表现及佩戴

的牛角形银冠也是一种对祖先崇拜的物化表现，对

牛的崇拜达到了顶礼膜拜的程度，把这些绣于苗族

服饰具有装饰和表意的双重功能，具有符号性的表

征意义及明显的地域特征，甚至成为一个民族一个

地域的重要标志。至今苗族服饰把对“龙”的虔敬也

倾注到刺锈的艺术上，形成苗族服饰以龙纹为主的

特点。诸如驰名中外的苗锦，多棱形、波纹形和各种

几何形，麻麻密密排列，酷似五彩龙鳞；姑娘穿的亮

布衣、袖、襟边多作藤蔓卷须图，尤如龙爪龙须；襁

褓之背带芯，花鸟龙缀图、绚丽多彩。日本人鸟居龙

藏在《苗族调查报告》中对此古型饰纹记有：“古代

越族之苗裔，其衣饰纹素多作雷纹式……曲线构成

方形，或尖角狗牙状、圆形等”。由于苗族没有文字，

他们的服饰图案就起了记叙图腾历史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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