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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27 年(上海建市)到 1937

年( 二战 爆发)是上海城市和建筑发展最为鼎盛的

10 年,而邬达克也正是在这一时期建成了他 60%的作品,其中包含质量最高的国际饭店、
大光明大戏院、慕尔堂、德国新福音教堂等,而吴同文住宅也已完成设计,进入施工阶段。

  一个人的命运不可思议地契合了一座城市的命运,一个人的才能与抱负不失时机地
响应了一座城市的梦想与追求,这就是一位建筑师能在遥远他乡取得如此瞩目的成就和
影响的最终谜底。

  邬达克的传奇,也是上海都市文化的传奇。

  

中西边缘的多元发展

  近代上海是中外建筑师云集之地,无论从工程数量、质量、影响力、创新度等各方面来
看,邬达克都并非一枝独秀,而是始终面临激烈的竞争。正因如此,才有上海今天富有魅
力的诸多历史文化风貌区和大批优秀建筑遗产。

  然而,邬达克及其作品的确算得上近代上海都市文化中一个代表性个案。通过与当年

——

竞争者,特别是他最强劲的对手也是同时期上海最大的外商设计机构

公和洋行进行

对比,或可帮助我们更清晰地了解这种传奇的内涵,也就是其建筑作品的独特性。

  公和洋行是正统老牌子,在 20 世纪 20 年代外滩改建中占据垄断地位,代表着当时
租界强势移植并占主流地位的西方文化。相反,邬达克始终处于尴尬的边缘,却也因此获

益。他的国籍长期不确定,也不像英、美、法、日等国人那样有 治外法权 的庇护,邬达克
洋行的法律纠纷须在中国法庭仲裁。不过,这反而使他赢得了中国业主的信任,并合力创
造了最杰出的作品。

  如果说外滩建筑可能残留挥之不去的 鸦片 味的话,国际饭店成为 远东第一高楼
则不仅是建筑师的骄傲,也是上海和中国的骄傲。正是这种中西边缘的身份使邬达克的传
奇得以超越时代和政治的局限。

  求新求变是商业社会的生存之道,也是近代上海的文化精髓。公和洋行主要凭借古典
功力称雄,后期虽逐渐转向现代,但与前期复古作品无论在材质上还是理性精神上都是
统一的,项目的规模和类型也差别不大,这是稳定的大公司的实力表现。

  相比之下,单枪匹马的邬达克必须周旋于各类业主之间,不仅公司规模会随行就市,
设计风格也常客随主便。在克利洋行时,因业主需求多采用古典形式;自行开业后,则把

采用最新技术、最新形式,利用城市复杂的基地条件 螺蛳壳里做道场 作为竞争的法宝。

  同时,中国业主在租界居于弱势,邬达克作为西方建筑师也处于边缘,这种压力也

很容易转化为 别苗头 的动力,比如像国际饭店这样创纪录的摩天楼,对业主和设计师
同样具有广告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