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翻译实践
“有用”。如此提出问题,已经到了幼稚可笑的地步。这就像一个泥
瓦匠和一个小木匠跑去对一位建筑学教授说,
“你写的《建筑学》对我们造房子
毫无用处。
”更有甚者,他们俩还硬牵着那位建筑学教授到工地上去,泥瓦匠对
教授说:
“你写了那么多的建筑学论文,你现在倒砌一垛墙给我们看看,有没有
我砌的墙结实。
”小木匠对教授说:“你研究了那么多年的建筑学理论,我让你
刨一块木板,看你能不能像我一样刨得既平整又光滑。
”看,这个泥瓦匠和那个
小木匠对建筑学理论的否定,与上述两位作者对翻译理论(纯理论)的质疑和否
定,真可谓异曲同工,何其相似乃尔。
然而,类似的认识和观点(甚至行为)在我国翻译界却有相当的市场。把纯
理论研究与具体的实践指导相混淆,把翻译理论与译作的质量牵强联系,这正是
我们某些翻译家、甚至某些翻译教师、翻译研究者在译学理论认识上的一个误区
。
这种情况也从一个方面表明,在我国翻译界严格意义上的译学意识还没有真正确
立,我们的翻译研究、尤其是译学研究还不够成熟。
我们不妨把翻译界的情况与其他学科的情况作一个比较。试想:在文学艺术
界会不会有哪位作家对着文艺学家宣称
“你的文学理论对我的创作完全无用 ”?
会不会有哪位歌唱家去质问音乐理论家:
“为什么读完了你的《音乐原理》,我
的演唱技巧仍然毫无长进?
”当然,我们更难设想会有人质疑陈景润对哥德巴赫
猜想的研究对我们计算国民经济的总值有什么帮助,质疑科学史学者研究几亿万
年前的宇宙大爆炸对改善我们今天的空气质量有什么实用价值,等等,等等。类
似的例子我们还可以举出许多许多。譬如,对巴尔扎克、托尔斯泰的作品,我们
的文艺理论家们大多是表示
“折服”的,但是难道会有人跑出来宣称文艺理论对
作家的创作质量
“没有必然的关系”?
然而,这种在其他学科都不大可能发生的对理论研究的怀疑和否定,却不断
地在我们的翻译界发生。这是不是说明我们的翻译学学科、甚至我们的翻译研究
至今还不够成熟呢?而之所以存在这样的情况,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我
们翻译界的译学观念还没有及时转变。如果仔细考察一下我们讨论的翻译,我们
讨论的翻译研究,我们应该能够发现,翻译所处的文化语境已经发生了变化,翻
译的内涵已经发生了变化,翻译研究的内容也已经发生了变化,然而我们的译学
观念却没有变化,我们的翻译研究者队伍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变化,我们不少人的
译学观仍然停留在几十年前、甚至几百年以前。而要改变目前这种状况,尽快实
现我国翻译界译学观念的现代化转向是目前我们译学界的当务之急。
译学观念现代化的问题大致可以从以下三个方面进行讨论。
一 . 翻 译 研 究 的 最 新 进 展 与 译 学 观 念 的 转 变
在讨论翻译研究的最新进展时,我们认为必须把这个
“最新进展”放到整
个中外翻译研究发展史的大背景中去看,而且,有可能的话,还要尽可能地联
系我们国家自己的翻译研究现状,这样才有可能比较容易地发现中外翻译研究
中的
“最新进展”,也比较容易发现我们国家翻译研究中所存在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