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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往是突然的。

 

滕头馆应该是一种新乡村模式中的一个

“构造单位”。按世博会地块的尺寸,20mx50m,高

20m 以下?不需要,按三层最高的社会论理,13m 就足够了。每栋以长向墙为界,或共

用,或间隔一两米,土地是高度集约的。每栋三层,底层为家庭工厂、商铺、仓库等,上两层
为连串院落。住三代,平均约

4 户,10 余人。最大限度地进行生态种植,植被覆盖 50%以上

的建筑屋面,也可以发展出一系列变体,如学校、办公、医院、旅馆、饭馆、博物馆等,有可能
涵盖全部的乡村建筑类型。

 

不能忘记的是,就建筑与种植而言,这一地区的传统早就达到诗歌的高度,不仅是搞农业
生产。这需要一种更深远的视野。

 

这只是我心中所想,对宁波市的领导,则说的简单而直接。我料定在建馆场地周围会是一群
夸张建筑的竞赛,于是我口头描述了宁波滕头馆的大体意向:形体方正,简单平静,震撼
人的东西将隐在建筑的内部。在一堆喧闹的建筑中,最平静的那一幢才最让人无法忽略。

 

3 偶然的 

人有了视野,有些东西就会看见。如明代陈洪绶的这张《五泄山图》,翻到它是偶然的,但它
就像我所期待的突然出现,具备了我所观想的全部语言要素。从这张图上,我直接看见了宁
波滕头馆,或者说,我看到了这一地区乡村建筑新的可能性。由树木构成的分层的门洞,洞
上大树参天。更几何化的语言,出在洞后树上的山峦。这是一张典型的世界观绘画,而且非
常具有建筑性。这张二维的画纸如同在人类社会与自然之间的一个剖面,完全超越了具体的
历史时间与事件。从细节也能看出这层意思,作为明代少有的善画人物的画家,陈洪绶只在
树洞里画了一个文士,他根本不看画外。

 

4 浓荫蔽日 

一座建筑,要想动笔,需要先找到它的语言,它的腔调,一种控制其内部所有事物的氛围。
在我的意识里,这一次,就是

“浓荫蔽日”四字。 

5 水/声 

浓荫在风中有声,其下必要有水。

“泉眼无声暗自流,树阴照水爱晴柔。”杨万里的这句诗经

常出现在我心里,它是那种能穿越时间的诗句,能粉碎心中所有坚硬冰凉的东西。这样的水
必不大,且很浅,它没有说出的字是影子。碎影随风而轻动,需要大片简单的墙,反向抑制
着建筑的形体。

 

6 只有剖面 

建筑是一个由简单的长方形围合的空腔。两侧长向墙不需开窗,短向两端为洞。两层,下屋
上园,人从地面沿小道蜿蜓而上,又似层层高台。建筑高约

13m,树种于屋面上,约高

10m。人行其中,视角是水平加略徽的仰视,感觉身体被包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