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人尊敬的。
无名氏听小司说了一阵子侍酒师的培养,玩味着
“高级经验”和“市井经验”,门铃又响了。
这次是会长和酿酒师,二人身后还有一位女士,会长介绍说她是酿酒师的太太。
酿酒师是个五十多岁的黑脸男人,厚嘴唇有点松弛地下撇,显出对俗世的不满意。无名
氏一边热情地上前握手,一边猜测酿酒师的肤色定是沐浴了库尔勒慷慨的阳光。但当他触到
酿酒师的手时,那手的绵软却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刚刚听小司讲起,酿酒师的手大都干而粗
糙。
酿酒师的太太看上去比丈夫年轻不少,无名氏注意到她的酒晕妆
――腮红和眼影像是
蘸着红酒蹭出来的,不愧是酿酒师的夫人。酿酒师调侃地对无名氏说,您一定是吃惊我太太
比我年轻得多吧?可我不是二婚,我们是同岁,元配。老实说,她的生日比我还大一个月呢。
会长接着说,是啊是啊,这就是红酒的魔力。大地、阳光、空气、果实的进裂、汁液
……人
无限地亲近这些怎么会不年轻呢
!会长退休前是一家食品杂志的副主编,退休后做了一个什
么会的会长。无名氏从来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会,总之是和吃喝有关的会吧。只见会长环顾
四周又问无名氏说:弟妹呢?不参加今天的聚会?
无名氏说她不参加。这个地方,怎么说呢,家人并不常来,这是我工作和发呆之处。我
在这儿谈项目,聊天
……还有接客。
无名氏把
“接客”说得干脆而率真,他那时的表情甚至可以说是憨厚的,惹得众人一阵大
笑,情绪不振的小司也笑起来。无名氏顺便把小司介绍给大家,他不提小司在波尔多葡萄园
干活儿的事,只说这也是一个喜欢红酒的年轻人。小司客气地向各位点过头,就在无名氏的
吩咐下去醒红酒,开香槟
――款名为“库克”的香槟。其时,楼下总统府的两位尤如双胞胎似
的白面男性侍者已经进得门来布置餐台摆放餐具,影子一样地轻灵并且无声。
开餐之前,无名氏请客人品尝香槟。他希望客人对这款
“库克”说点什么,毕竟,今天的
聚会是因酒而起。可是除了酿酒师太太举着细长的杯子将酒体衬着一张雪白的餐巾纸夸了这
“库克”颜色白中透着浅绿,美丽无比,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别处。
酿酒师捏着香槟杯的杯颈毫不客气地在这套公寓里梭巡。他先是奔到落地窗前观赏了一
下脚下的大街和远处楼的森林,接着猛回身向无名氏感叹道,现在我知道您为什么选择
2l
层了。
2l 世纪呀!您真正是站在 21 世纪的成功人士,这不,连总统府都在您脚下踩着呢。而我
们这些人
――噢,我不敢包括会长,我们的肉身跨过来了,灵魂在哪儿只有天知道。如果我